一个未出阁便能与外男勾勾搭搭、妄图以美色侍人、为了攀附不惜放下廉耻上赶着与人做小的女人……裴度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微微冷笑了起来,这样的女子,不只是出身卑微,更是品性卑劣。
    出身卑微倒还只是件小事,但一个品行如此不堪的女人……裴度冷笑着提起朱笔,将选秀名册径直翻到钟意的名字处,狠狠地落笔,眼不见心不烦地将那两个字抹了个干净。
    裴度在心里缓缓地告诫自己:这样的女子,是决不可允她为自己诞下皇嗣的。
    六岁那年的那场时疾,裴度最后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,但也落下了个怪病,永远失去了触碰别人的能力。
    ——裴度一旦与旁人肌肤相贴,自己身上便会红疹丛生,肿痛欲死。
    这十余年来,洛阳城内流言四起,都道他“幼病体虚,不喜渔色”。熟悉些的人,知道“幼病”是真,“体虚”却是假,“不喜渔色”倒约莫是真的不喜。
    但只有裴度自己心里清楚,他这身子还论不上什么喜不喜的,他这压根就是“不能”近女色。
    裴度这病病得离奇古怪,为防旁人以此生事,尤其是他那父皇,其时在位的哲宗皇帝,本就处心积虑地想找个由头废去他的储君之位,这十余年来,裴度遮掩得不可谓不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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