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刚到,还没有什么肃杀的意味,宁酌穿着高领黄袍,却莫名有几分寒冷的感觉。
脖子上淤青的掐痕,被衣领遮的严实,倒也看不出来,但轻轻一碰,却是酸痛的,再加上鸡飞狗跳的早朝,让人太阳穴不住的突突地跳。
烦死了。
宁酌辣手摧花把一朵黑色大丽花折了下来,薄薄的圆润指甲掐着花瓣一片片向水里丢。
朝廷中的局势是越来越混乱了。
宁紫阳据说还真遣散了一府的小妾舞女,天天独守闺房;章清睿一派和淮南王一派斗的你死我活,中间又夹着一个握着私印的太后;而真正有玉玺的殷羽来却塞进了她的后宫里,昨天还和个采花大盗似的,不,不是采花大盗。
回想起昨晚,宁酌就觉得殷羽来更加邪气暴虐,这脖子上要是再重点,她现在就已经驾崩了,这哪里是采花大盗,明明是试图弑君。
可是,好像他的精神很不稳定,无端的暴怒和哀伤,像是掉入了从前的回忆里不能自拔。
“师父,花朵本是无罪的,你不要在掐它了。”
一双指关节处皱纹密布的手伸了过来,宁酌却被吓得一把把花扔进了水里;这个声音虽然带着一些孩子的稚气,但是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却是昨夜癫狂痛苦的嘶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