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自心取自心,非幻成幻法。你我又有什么分别?”
行者忽感无力。果然,还是他一贯作风。
“但愿师父的作为,能够像自己所言一样通透。”
长老不再作声,只是将视线移到行者的箍上。那箍方才勒入一寸深浅,如今恢复如常,行者的头上却依然留着一圈骇人的印记。
他已不再是自己的徒弟,多说亦无益。昔年也曾诀别过两次,一次是行者弃他,一次是他逐行者。如今,是最后一次。他也不打算将这场交锋再继续下去。倘若这种辩驳有意义,过去的九年里,他二人便不会产生这么多争执。
“你我再无瓜葛,死生亦不相干。”
不相干。
行者的怒意被点燃。他感觉到,这痛楚浸灌周身,而每一根毛发,都升腾起烈烈火焰。
不相干么?
五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炎热得过分黏腻的天气,他痛得跪在这个和尚面前,如梦初醒般哀声长叹:“这正是‘鸟尽弓藏’——”
既已清醒,何堪至此。
既不相干,何必留情。
行者站起身来,自耳中缓缓捻出那绣花针大小的兵器。
***
长老猛然张大双眼,冷汗沿着面颊滴落。
黑暗中,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