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而细的声音自身后幽幽浮起。
“师父气息粗重,可是背上的伤,痛得厉害。”
身后那人的手摸进了他的里衣,指尖毛糙,刀子般刮过软嫩的背脊,毫不怜惜。
长老倒吸凉气,心下忐忑。
背上的双指找准了伤处,发力一按,长老禁不住轻呻。
身后人对这样的反应颇为满意,传来一声轻笑。双指沿着棒痕游移,狠狠推碾。长老心内分明,便紧咬牙关,不肯吭声。
“还阳的滋味如何?”行者自言自语:“师父这条命,就是丢个千次万次,也不够我解气。”
长老被他激得气恼。
“你有神通,有手段。若要我死,有何难事?”他意识到什么,忽然住了口,把剩下半句吞在肚子里。
佛祖只念着传经,取经人是谁,有什么关系。
大唐三藏法师是谁……又有什么关系。
思及此,黯然的心绪席卷上来。
这微妙的情绪被行者识破。
“西天的佛子,东土的御弟——师父,你好尊贵啊。”
这言语放在过去,或许是诚心叹许。放在眼下,长老已精准捕捉到行者话内的讥讽。
他阖上双目,默诵经文,并不回应。
“心归佛门,身归大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