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话的对象是船上的伶人少年们。他们沉浸在余韵中,经他的提醒方回过神来,只除了一个人。
    “弥生?”梦蛟见那个坐在边角的少年垂着头,犹自怔忡出神,被他叫了一声仍没有回应,于是略微提高声音,重复了一遍,“弥生?”
    “哎。”弥生反应过来,“你琴弹得太好了,听了这个曲子,我觉得真是难过。”临川先生道:“你听得难过,说明你听到心里去了。《明妃曲》讲的是王昭君——昭君出塞,文姬归汉,自来是勾栏瓦舍中常演的剧目,故事你们都熟吧?”又转向梦蛟道,“明妃一去万里,从此紫台空望青冢,千载之下,再闻此曲,犹然能听到美人的环佩敲响啊。你的琴艺,可谓出神入化了。”“说尽绮罗无限恨,昭君传意向文姬。”梦蛟微一欠身,“这首曲子我练了很久,可我的老师听我弹这首曲子,总说我功夫不到家,缺了许多恨意。今日拿出来,让大家见笑了。”
    “啊呀,”远处,芙宸掩口感叹,“这孩子的老师该有多挑剔?我在天宫的宴会上听过顶好的弦子,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一张桐木琴,上,能弹出这么多的变化。”
    不独是变化,更有至深至沉的基调。梦蛟鼓琴时,到了悲怆萧杀处,令人只觉塞外风高,城头月落,沉沉压下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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