兜兜转转,杜蕴仪又回到这里。
冬季的纽约天黑得早,铺盖了大半边天的火烧云滚滚而逝,夕阳的尾声是一片金灿灿的红。
等天色彻底暗下去,点点星光变成街灯盏盏,偌大的纽约像被缩进一个水晶玻璃球中,虚幻而又不可真正触摸。
杜蕴仪透过结了霜花的车窗打量着这座城市,它是如此迷离,如此纸醉金迷,而她永远是漂泊在这里的纽约客。
匆匆的来,匆匆的去。
每一次都如这一次。
只是理由不同罢了。
这次是因为杜乾的死。
寥寥的光影略过杜蕴仪的脸,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她好像突然才意识到,死去的这个人是她的父亲。
而不是其他任何人。
坐在她旁边的助理珍妮还在焦急地催促着司机,让他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杜蕴仪却只想让一切都停下来,她想要缓一缓,而她的理智在接临崩溃的一瞬制止了她。
她胃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,可她说,“现在都谁到了?”
珍妮对着名单说,“在北美附近的几乎都到了,剩下的就是亚洲那儿的。”
“权聿呢?”
“从北京往这赶呢。”珍妮看着杜蕴仪眉头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