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明显的逐客令,权聿只当听不见,他看着冰箱里塞满的啤酒,问她:“你平时就喝这些?”
“是。”杜蕴仪摁着太阳穴,再一次下达了逐客令,“你还是走吧。”
“等你睡了我就走。”他背对着她说。
杜蕴仪叹了口气,留下一句随你的便,回身就关上了房门。
客厅的白炽灯照下孤单的黑影,一动不动地朝着某一个方向,投下永恒的凝视。
梦里杜蕴仪又回到那座教堂。
在雾气欲尽的傍晚时分,榛子树投下参差的阴影里,胭紫色的天空下,高低错落的建筑群依然沉默着。
和所有梦中人一样,她也不知怎么推开那扇的大门,甚至连上面复杂而华丽的雕花都瞧的清楚。
蜿蜒的小道在她面前延长而去,巴洛克风格式的路灯像中世纪女巫制作毒药时遗下的秘果,不规则排列的圆柱正中升起一座穹窿顶,那座教堂就在这死亡的气息中永存。
沿着开廓的拱形楼梯拾阶而上,犹如默片时代的长镜头,月色透过菱形玻璃窗,逐帧逐帧地推进剧情。
仿佛是刻意的设计,当踏上最后一层阶梯时,她突然扬起脖颈,转身向下望去,火红的裙摆一瞬间倾倒,点燃残余的月色,蔓延直到铺满所有的空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