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是真挚而热烈的,裴娜觉得有暖流在冲刷心脏,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,那颗泪水沉到她的头也低了下来。她不想再隐藏那些屈辱的印记,解开领口的系带,陈司南看出她指尖在颤抖,轻柔地帮着剥下睡裙。
满背都是鞭伤,丑陋的伤口爬虫一样遍布,庆幸整个上半身都被几层棉纱包住,只透出敷上的药膏和几缕鲜红的血,陈司南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噎得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。
他知道沉至北待她不好,但念及她的感受从未开口与她说过,等他离这些伤口如此之近,看着她眼眶泛红,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像是随时都能倒下,心里像塞满铅块坠着疼,拳头紧了紧,他想说“我带你走”,但他连一分把握都没有,他不想骗她,谎言是一针麻醉剂,时效过了,她会有多疼。
裴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他与这场是非无关,是她贪心,肉体能给双方带来欢愉暂能扯平,她却不应该奢望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做一次大概率会失败的营救,主动宽慰道:“熬过去就好了,也不是次次都这样,总有一天他会让我走的。”
等说完,又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悲又可笑,已经一年了,小伤不断,这条命也不是没有像捡回来过,哪怕沉至北有了未婚妻,他根本没有半分放过她的心思,早该明白的,在她成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