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店主端来了一碗茶,搁到郑河面前,笑说了声“两位慢坐好谈”,便转身离开。
    陆青微微笑了笑:“日高天热,老哥先吃口茶。”
    郑河却越发戒备起来,犹疑了片刻,才伸手去端茶碗,一只小虫正巧沿着桌缝爬到那茶碗边,郑河伸出手指一抹,摁死了那虫子,拨到地下,这才端起茶碗,只沾了一小口,随即便放回了原处。
    陆青见的最多的便是这等温驯之人,这温驯一半来自天性,一半则源于卑微。周遭处处皆是威权强势,不得不小心顺从。唯有遇着弱者,如这只虫子,方能不忧不惧、无遮无掩。
    陆青知道不能径直向他打问王伦。那只船泊在这岸边,却没有下客下货,似乎是在专等王伦。王伦上了那船,又不知下落。那船恐怕不寻常。看此人神色,即便知情,必定也非主事之人,只是听命行事。为保平安,他自然不肯泄露丝毫。陆青也不忍让他受牵连,这等地位,略忤人意,恐怕便生计难保。
    于是,他放缓了语气:“我听老哥是淮南口音,你常年走汴河水路?”
    “是啊,从淮南到汴京,一年往还数回。”
    “是自家的船?”
    “小人哪有那等能耐,只是替人卖力撑船。”
    “我有个朋友欲送家小回楚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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