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似往常。外舍两千太学生中,他最勤恪,故而我对他最为看重,他亦不负所望。他和章美相似,长于策论,经史根基却略有些虚薄。我提醒他要立根本,渊深流始长。他听了,顿改旧习,立即罢手,停写时文,转而潜心苦研经典。仅一部《春秋》,汉唐以来诸家传注,他尽都穷究细考、遍读深研,太学中恐怕没有第二人能胜得过他。可惜自上个月,他心性大变,丧了魂魄一般。言谈应对,全没了张致。我问过他,他却支吾遮掩,并不明说。前天,他竟不见了踪影,我放不下心,才赶来这里寻他,谁知??”
“太学中,他与何人交往最密?”
“如今太学学风浮薄,尽都只见利禄、务求奔竞,朋友之道也演作功名之党,唯知虚名互煽、浮华相尚——”秦桧声音陡然增高,语气有些痛愤。
赵不尤曾听友人谈及秦桧,说此人学问文章,皆是一等,性情随和,城府却深。不过,于学正之职,却极尽心。三千多太学生姓名,他全都记得。各人德才优劣,也能说出大半。他此时痛愤,应是发之于衷。对武翘之爱惜,也是出自于诚。
秦桧发觉自己有些失态,略顿了顿,才继续言道:“武翘一心向学,因而自远于众人,静心澄虑,自求其志。于外舍中,他只与一个叫陈东的太学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