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大多缺矾。冯赛心中虽在时刻担忧周长清、崔豪那边,却不能去那边探看。他想,猪鱼炭三行之乱已经平息,只剩矾行。这桩麻烦也是李弃东所造,得及早料理清楚。于是他骑马赶往了矾行。
矾行行所在景灵宫南门大街,才到街口,便见许多人围在那行所门前嚷乱。近前一看,是染行的人在与矾行争闹。自然是矾行趁缺货,急涨了价。矾虽然要紧,矾行却只是小小一行,行内大小商人不过几十人,行所也只有一间窄窄铺屋。染行却是大行,围了数百人在那里,将矾行的人逼在那间铺屋中,个个愤恼,眼瞧着便要动手脚。
冯赛忙将马系在附近街边的马桩上,快步走了过去。染行的人见到他,全都嚷了起来:“冯赛来了!”“矾行缺货便是他那小舅子造的祸!”“冯赛!矾行破了行规,把矾价涨上了天,你说怎么办!”“这是你生出来的事,你得赔填!”
冯赛一句都听不清,只听见自己的名字冰雹般砸向自己。而这之前,哪怕染行行首,也从不曾直呼他的名字。
冯赛来时已有预料,虽然那张张怒容和阵阵喝问声令他耳震心颤,但他仍沉住气,连声说着“对不住”,挤过人群,费力来到行所门前。染行行首站在最前头,正恼瞪着里头,他生得肥胖,涨红了脸,急喘着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