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扁担,挑了只麻袋。庞矮子悄声说里头是作绝张用。冰面吴一听,忙挥手叫他们进去,赶紧关上了院门。他瞅着那麻袋,犯起愁来。
    银器章虽曾叫他绑劫张用,但几天前,在那金水河庄院里,天工十六巧发生那一连串凶杀后,银器章已经畏罪隐匿??不过,他迅即想起临别时,银器章给了他一个沉甸甸的包袱,望着他,笑着说:“这些年叫你辛劳了,今后恐怕再难相见,你拿了这包银子,赶紧寻个安稳去处,一心一意,相伴妻儿,好生度日,莫要再生二心。哪怕偶尔欠了人的情,也只当前世债今生收,莫要执念。”他听了忙用力点头,险些掉下泪来。望着银器章坐车走远后,他才离开那庄院。
    回到家打开包袱一看,里头不是银铤,而是金块,齐整整、金闪闪垒成一摞,足足三百两。他眼泪终于大滴滚下,落在那金块上,心里不住念叹:又欠了,又欠了??
    冰面吴原名吴欠,父亲之所以给他起这名儿,是望他一辈子莫要欠人的,时常告诫他:“我这一生尽亏在薄面皮、直肠肚上。人给好处,不敢推辞,勉强受了,心里不得不念着还情。一来二去,便被人情缠陷住,再休想清静脱身。何况,这世上除了至亲至善,有几人能平白给你好处?给你好,都是放债,都得加利还。我为官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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