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长安城皇宫里头呢。他却没再答言,仍旧日日卖力挣钱,一心一意供他弟弟读书。便是父亲,怕也没这般尽心的。
    “那弟弟读书虽勤,脾性却有些拗,不愿做官,不去考科举正途,偏要读寒透骨的算学。不但他哥哥,连我也死劝过几回,哥哥见说不通,便也由了弟弟。那弟弟果真考进了太学算学,放学假回来,也日夜抓着把算筹摆弄,痴子一般。谁想,他入太学第三年,做哥哥的替人家盖房上梁,梁木倒下来,压折了腰,瘫在炕上,再动弹不得。做弟弟的竟忽然醒转过来,辞了学,去尚书府做账房。赚的银钱,雇了个妇人白天照料哥哥。他晚间回来,自家亲自伺候,端水喂饭、接屎倒尿,不但不嫌厌,反倒欢欢欣欣的,天底下那些孝子都做不到这般。孔圣人曾言,尽孝最难在色。久病能孝,已是大难,这面色上的欢喜更是难中难,哪里假扮得出来?唉!不枉他哥哥勤苦养他十来年。
    “他在尚书府三年,攒了些银钱,嫌我这里住得窄陋,哥哥整日见不着风日,便另寻了一处宽展房舍,搬了过去。”
    “他们搬去哪里了?”
    “我问他,他只含糊说是安远门外。临走时,那哥哥送了我一张白骆驼毛毡毯,说是他家祖代留下来的。虽用过许多年,却仍绵绵滑滑的,冬天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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