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不及;募兵之法,更使天下农夫免去千年兵役之苦;至于朝廷,更是崇仰儒学,力行仁政,历经八朝,未曾有一个暴厉之君??正是凭借这恢宏之基,天下才百年安宁,由简而繁,由朴而华,由富而盛。正如《论语》所言:“民到于今受其赐。”
然而,天下重器,是世间最难之任。开国八十年,到仁宗庆历年间,天下已显出重重弊端:激励士大夫,却激出冗官之症;募养禁军,却养出冗兵之耗;大兴礼乐,却兴出冗费之重。这三冗,当时已成天下大患,不得不治。仁宗皇帝欲行新政,却半途而殂。其后神宗皇帝又力行新法,却激起党争互斗,新党旧党,轮番得势,几经对阵,两败俱伤。到如今,已无人再论法之对错,朝中大臣,一求自保,二求媚上。造明堂、铸九鼎、起艮岳、运花石纲,乃至神仙祥瑞、天书符箓,皆由此来。
念及此,赵不尤不由得慨然长叹一声,至今大宋仍未寻得治理天下之法。
老子曾言,治大国如烹小鲜,此语说得如此轻巧,只源于“无为”二字。可莫说天下,便是一家之中,也是日日烦忧不断,如何能袖手无为?唯有得其道,明其法,均而施之,坚而行之,恐怕才能至于无为。即便如此,也得时时提防,驭马一般,不能由其偏了正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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