争、尽力攀,直至除了官家和那几个同列之人,所到之处,天下人望他时,眼里尽是这光亮。然而,这光亮却一朝散去,他顿时如从云间坠入凡间,人也顿时没了气力。每日只剩一桩事能叫他上心,对着镜子数下巴上那十来根胡须。
    这官家,他瞧着生、瞧着长,心性慈和,极念旧,他便盼着官家能念起自己。
    静居一年后,胡须只剩了六根,如同残秋檐头最后几根枯草。他的心气也如这胡须一般,几至枯尽。终于,官家又召他复领枢密院,宣抚河北、燕山。他听到诏书,涕泪俱下,忙抖着手,换了朝服,狂喜赴任。从太原、真定、瀛州、莫州一路巡察到燕山,犒赏诸军。
    只是,前征方腊,损折大半;后伐燕京,更是死伤无数,三十万精良禁军已经耗损殆尽,这山西、河北一线,兵防极弱。他忙上书奏请,在河北置四总管,镇守中山、真定、河中、大名,招逃卒、游手人为军。
    大宋命数恐怕真是到了残秋,再经不得一点寒风。有个降金辽将,名叫张觉,叛金归宋,以平、营、滦三州来归降。官家大喜,亲写御笔诏书接纳。此事却被金人得知,怨宋背盟,遂大举南下,连破檀州、蕲州。
    童贯那时才回到太原,听到这消息,热身猛挨了一阵寒风一般,自己前年
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