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有机会, 一定拜见师母。”谢洵转开话题,“师母很想您。”
“是我对不起她,这些年守在了边疆, 回不了家,留下她一个人。”裴老将军眸色黯然,用手比划了下,“当时我走的时候,衍之才这么大点,跟个小萝卜头似的。”
他这一生对得起江山,对得起百姓,唯独对不起他的家人。
裴浩繁鬓角的白,在烛火下是真真切切的苍老,也合该是一位普通的老人,眼眸满是怀念的笑意:“等这一仗打完,南凉归顺,我就打算回京。”
谢洵道:“如此看来,师父很快就要见到师母了啊。”
“也不知道衍之那小屁孩什么时候能成婚,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重孙子哟!”
这天晚上,裴老将军和他敞开怀说了很多事,推心置腹。
说他以前和燕帝、谢洵父亲的那些时光。
说他想家了。
说他也是普通人。
说了半夜,最后,裴老将军从腰间取下来一枚平安符,线头已经出来了,磨边破损,看得出来很有年头,他摩挲了两下,放在谢洵手上。
“这是我当年离京,你师母亲手绣给我的,保平安,你收好。”
谢洵怔了下,指尖竟有些发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