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,掩去了目中划过的横波。
似在思忖她的提议。
以往都是为了化解她的瘴毒,如今她瘴毒已解,他自知自己不该多有逾越之举,亦是,不敢妄动。
他知道,她看似是有情有义之人,实则骨子里还是凉薄的。
于情爱一面,他一向是后知后觉,又内敛无措的。他可以通读三千经卷熟稔于心,也可以从从容容独坐高台传授教义。
却难以描绘出世间常道的情字。
师傅总是说他的性子太过冷硬,不会圆融。
*
赤水。
一身着兰青色衣袍的郎君,横卧在一棵枯树枝干上,容色灼灼不似人间所有。
那是一棵苍郁合抱之木,簌簌抖落绿叶,那粗粝的树根分明似一张人脸,原来是个老树妖。
"你每隔百年就要在此地兵解肉身,倒也真是执念深重。如今可是又要往复了?可离我远些,免不得污秽了我这棵老树根。"
晏浔双臂撑着头仰倒在树干上,眉眼浸在昭阳下,携着暖意。
他嗤笑一声,扬声道:"不会啦,以后再也不会啦。"
老树妖朽暮苍老的声音传来,"哦,可是想通了,欲潜心修炼了。&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