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苗上一撩,“前辈也看到了,我的眼睛……颜色很奇怪罢。师父为我细细看过,说这异色可能有隐患。就是说……将来我可能会瞎,所以我提早练习一下,免得到时候猝不及防,行动都受限。”
    他一点也悲伤,更不忧惧,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,就像“因为来年想喝桂花酒,所以我准备好了桂花”——
    这样的话一般。
    东颜皖懊悔极了,情不自禁地,表情就变得悲悯,被王了然看在眼里。
    “前辈无需这样看我,您知道吗,瞎子也有很多乐趣,就是因为看不见,所以听觉和触觉都异常的好呢,对了,还有嗅觉。”
    “当您走进花园,看到花色满目时,就不会去注意蜜蜂的嗡响,和蝴蝶煽动的翅膀,也不会去思考那花香里最淡的一缕来自哪一朵。其实瞎子也有活得很开心的,健全之人不也有活得很痛苦的么,所以瞎了并不是什么灭顶之灾。”
    东颜皖似乎习惯了王了然这样一本正经地讲道理,听完这段话便心头微松——
    真的是这样罢。
    他真的看得这样开。
    否则一个十四岁的少年,知道自己将来或许有一天会变成瞎子,忍住心头的恐惧和悲伤,气定神闲地告诉身旁大人,说瞎了也没什么。
    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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