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君辞脚步一顿,回首看向忠宁,对方脸上带着一丝悠然的笑。
仿佛刚才那带着怨怼不甘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。
是啊,凭什么呢?御君辞也想问凭什么。
他得要背上人人退避的污名,整日在阴森潮湿的囚室里刑讯逼供,才能在这偌大的皇城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。
他得在皇位更迭时小心算计,才能让下一任的皇帝接受自己这个上一任帝王的“心腹特务”。
甚至他连报仇都得等对方结党谋逆、触怒到帝王逆鳞了,才能委屈退让地换来一个“圈禁”。
圈禁啊!
西疆埋了连同他爹亲十几万条人命,江南水患连同瘟疫又害了多少人……竟都换不得司徒琊那一条命!
凭什么?
如果司徒琊非是天家之人,御君辞有无数理由可以理直气壮地将他压入死牢剥皮抽筋。
如果司徒琊不是老圣人独宠了几十年的太子,他甚至就没有能力犯下那么多罪愆。
江南的盐铁商人不会敢那么堂皇乱来动摇国本,堂堂鱼米之乡不会有那么多空村饿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