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薛岚因微微迟疑一阵,慢吞吞道,“糟老头子说了,不见你。”
晏欺缄默不言,一阵叹息还未能冲突出喉,身后沙哑刺耳的女声已然率先开口喝道:“——他不见?那我这千里迢迢从北域到南域,岂不是吊着一条性命白白送死!”
桌前光线晦暗的偏僻死角里,云遮欢一袭沉厚黑纱从头至脚裹满全身,即便如此,亦无法轻易将那爬至面部的斑驳红痕彻底掩盖。旁人只需轻飘飘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,便能迅速自她身上察觉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异样。
整整一个月了。
从白乌族领地外围夜以继日赶到东南祸水河畔,她甚至没敢掀开黑纱呼吸室外哪怕任何一片新鲜的空气。
一旦为人发觉劫龙印的存在地点,她清楚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一个处境。
可是时时刻刻皆需谨小慎微的憋屈日子,她实在快要忍不下去了。有时候,她甚至想要不要干脆一了百了,抛开这张负担太重的可怜皮囊,还她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