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雾气又化成水,朝他的眼耳灌来,滔滔不断,似乎要将他溺在一片汪洋里。
一旁的小吏见状,连忙上前扶他,唤道:“殿下?殿下!”
可他的声音仿佛也是自水里传来,既模糊,又遥远。
恍惚之中,他似乎还听到了别的声音。
“他怎么了?”
“台风天开车,从山坡上摔下来了。好像还有严重的心脏病,啧,难办。”
“这种天进深山,怎么找到的?车祸前发了定位吗?”
“什么定位?他女朋友知道他去了哪里,开车进山里找,把他背到山道上,报了警。”
“还有女朋友?唉,长成这样,果然是名草有主了。”
“不说了,主任跟上海那边连线回来了,可能要准备手术。”
……
“殿下!殿下!三公子殿下!”
水浪涛涛,杂乱的声音在程昶耳边浮荡着,忽近忽远,让他越听越心惊。
他的脑中一片空白,捂在心口的手不断收紧,几乎要隔着衣衫,将胸膛掐出一段血青。
他不知道要怎么办,只能在原地等着,慢慢等着。
直到耳畔的声音渐渐褪去了,视野恢复,四周的景致渐渐清明。
初春时节,正午的春光盛烈,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