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昶沉默下来。
是啊,他怎么没想到呢?
昭元帝本来就有意把兵权交给云浠,云浠平了岭南之乱,立了大功,早该晋升,不该只是从前的五品宁远将军了。
风扬起程昶的衣衫,木船随之轻漾。
冯屯看程昶站在木板上一动不动,不由问:“菩萨大人,您不上船了吗?”
程昶从来是清醒的,是理智的。
他知道他即便留下来,未必能第一时间见到云浠,极可能先被柴屏的人发现。
他知道他该立刻走的。
可得知她就在这里,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,他忽然什么都顾不及思虑了。
他毅然转身,逆着渡口熙攘的人群,就往来路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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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浠在城门口|交代完差事,待赶来长珲山,已近正午了。
她背着竹画筒,沿河而行,一面跟往来行人打听三公子的踪迹。
阿久嘴里叼着根草,跟在她身旁,闲来无事,也帮她四处问问。
可三公子消失已一年,扬州去金陵百里,这里的人,哪里可能见过他?
看过画的人都称不认得画上公子。
云浠正欲上山打听,忽听近处几声骏马嘶鸣。她回头一看,只见几个巡查司的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