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昶本来是要径自上前招呼云浠的,然而目光掠过她背身一处,脚步蓦地顿住。
她衣裳的右肩下,撕破了一道五六寸长的口子,露出一截如缎的雪肤。
雪肤尽头,还有一点红痕,隔远了瞧不清,但想来应该是一道血口子。
大约是她在长珲时与人拼斗时受的伤,很轻,她当时又心忧阿久,因此竟不曾察觉。
一束霞光倾洒而下,这一点血痕称着雪肤,清透而灼艳,不知觉间,居然有些惊心触目。
程昶愣了愣,觉得自己这么看,似乎不大好,移开眼去。
可没过一会儿,没忍住,又看一眼。
云浠晾完衣裳,借着斜阳,发现映在院门前的斜影,回过身去:“三公子?”
程昶安静地“嗯”一声,问:“你忙完了吗?”
云浠朝阿久的屋子看一眼,屋里很安静,想来医婆喂阿久吃完药就该睡下了,于是点头道:“已忙好了。”
程昶又“嗯”一声,半晌,又问:“有金疮药吗?”
“有。”云浠点头,三两步步去屋中,取出一瓶递给程昶,担心地问,“三公子可是受伤了?”
程昶没答这话,只道:“跟我过来。”
顺手推开一旁一间耳房的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