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提及任何事, 他至多说一次。
他性情疏离,不喜欢干涉他人,哪怕当年不满他手下厮役的言行, 因为没有碍着他,他从来没有指责过一句。
像今日这样再三叮嘱她留在府中, 还是头一回。
云浠忽然想起柴屏死的那日, 她去望山居找他。
当时他吃了酒,与她说:“柴屏死了。”
又说,“我逼死的。”
他的语气极苍凉, 眼底的阴翳与今日一般无二。
云浠一下坐起身,胸中心跳如雷。
她忽然预感将有不好的事的发生,却摸不到由头。独自在榻上静坐了一会儿,从榻边拿起今日程烨送她的平安符。
她将这枚平安符搁在榻边,倒不是因为有多么珍惜程烨的心意,而是因为程烨在对她表明心意前,与她提的一句话——“大概五六年前,淮北不是闹过一场旱灾么?望安与田大哥家乡遭灾,我就是那时与他们遇上的。”
五六年前……
宁桓说过,五六年前,淮北旱灾,有两个少年自北而来,一路往东南而行,最后到了金陵,正是五殿下与他身旁的小太监。
一念及此,云浠握着平安符的手一下收紧,翻身下榻,推门就往前院走。
正是寅初,天地漆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