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又酸又涩的满得快溢出来。平日里念过那么多悲哀激荡的台词,却不如卓静言平淡如许的讲述来得令人心折。
当事人却不似他这么难以自拔,早年的诸多负面情绪浸润入骨,十年间已经风干成看不见的痕迹。于是在一瞬后,很快就抽离出来,反而还对他眨眨眼,泪光退尽,惯有的狡黠神色又浮现在脸上。
他微微一愣。
只听卓静言又拖长软糯声调叫他的名字:“苏佑——要不怎么说命运诡奇可怕呢?最初那年,我在京都一处山寺休养,天气转凉时候常去山后温泉里泡着。那天夜里,我第一次看到日本的雪,漫天轻飘飘的的流光飞雪,被风刮成各种形状在我身边打旋儿,天边一层一层黑云里隐隐透出光亮。等厚厚的雪积起来,就像月光堆叠在地上,真的很美。我去了那处泉眼,热腾腾的大片水雾,还有雪光映着月色。满树的梅花,风一过,也就随着雪片纷纷扬扬洒下来。那样的奇景铺陈在天地间将我包裹,便显出人的渺小实不足道。那些莫名其妙的悲痛和愤恨,也根本算不得什么,一场岚山夜雪就能洗清我所有的沉重心情。”
苏佑忽的想起大江健说过的话,卓静言,就像岚山的冬雪。
可她所谓“命运诡奇可怕”,又是指什么?
卓静言满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