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柳十七和闻笛一起住在他们幼时住过的房间,如今那张窄榻挤不下两个成年男子了,他们便并排坐着。旁边脚踏上窝着一只兔子,正闭目养神——此毛团自“小蓬莱”出来之后便黏上了十七,屡次放归自然未果,最终一路带回了十二楼。
柳十七吹灭了灯,闻笛倚在榻上,忽然道:“我记得你小时候睡不着觉,让我讲故事听。听就听吧,还净爱听什么牛鬼蛇神的……最后胡编乱造把你哄睡了,我给自己吓得不敢合眼。十七,我落下后遗症现在还没好。”
柳十七一笑,不接他的话:“你对大师兄失望吗?”
他是在说郁徵,有时候柳十七的话里仍旧能透出他与西秀山的联系,这让他自己错乱,而闻笛听来亦感慨万千:“不,你别听他说得那么凶,其实他也为了别人。”
柳十七:“谁?”
闻笛想了想,道:“你见过莫瓷那孩子了,郁师兄很疼他,在乎他。我那几年一心扑在怎么赚取左念的信任,倒真不知道他曾那么痛苦……许是那时候阿瓷陪着,才不至于毁了他。你看,有时候你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能无意识地拯救一个灵魂。”
柳十七似懂非懂地“啊”了一声,奇怪地联想到了解行舟。
闻笛道:“后来我回过神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