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越下越大,柳十七无法,只好先随便蹲坐在酒馆檐下,仰头看雨水细细密密地顺着青瓦屋檐淌,一点一点地,仿佛能润物无声地一路滴进人心。
声音也轻,听久了能奇迹般地使人安宁。
只是等了一会儿没有变小的趋势,眼看天色又要暗了。夜里最好别在外面闲逛,柳十七记得这话,他埋头盯着自己的手掌,想:“再过一会儿我就跑回去。”也不知贪这一刻时光是为的什么。
风起,柳十七结束发呆站起来,却突兀地看见他面前咫尺之处,一人撑伞而立。
油纸伞略略朝上抬起些,丹凤眼的青年笑得无比温柔:“十七。”
窄小的地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,柳十七与闻笛并肩而行,谁也没有先说话。直到快走出春风镇外,闻笛才问:“怎么又来了?”
“师父怀疑白虎堂的事与盛天涯有关。”柳十七答道,“今日才到扬州安顿好,我……随便出来走走,没想到遇见下雨,更没想到——”
“我会在这儿?”闻笛唇角的弧度扩大。
柳十七诚实地默认了,他偏头看闻笛,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,甚至气色比起之前分别还要好得多,想来过得不错。只是那一点眉心的朱砂印,刺眼得很。
他很想问闻笛为什么不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