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根本认不全英文字母,更看不懂歪七八扭的曲线图,每到课堂小测,我都是写上名字,而后和一堆数字大眼瞪小眼,老师也放任我而去。
兄长一目十行,我窘迫得想将卷子抢来,油然生出一股面对良善长辈的愧疚,指尖掐着衣摆,我坦白道:“大哥,对不起…我都是瞎写的。”
兄长点点头,没有责怪我的不用功,反倒漫不经心地问起我嘴角的一小块红痕:“怎么伤了?”
我摸了摸被周笙掌掴出的伤,讪笑撒谎:“不小心磕的。”
他觑了我一眼,没有说话,玉葱长指在我的天蓝色文具袋里翻找出一支铅笔,一板一眼在幼稚的高中生数学题旁批注。
沙沙,笔下生出一道它认识我,我不认识它的公式。
“这个公式,还记得吗?”
我呆看了半晌,对上兄长有温度的双眼后,诚实地摇头。
兄长耐心得很,伸手抓过我摔破一个洞,没来得及换的书包,他盯着那个破洞,眼睛再看过来,似乎带了微茫的笑意:“去换个新的吧,不用替大哥省钱。”
被长辈发现在学校不务正业,我的头愈发低了。
兄长翻开数学书,对照目录,找出对应的页数,逐字逐句教我,碰到我不会的,还肯多说两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