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哪有人心如坚冰?无非是一开始,就不曾用心。
那个时候他还小,葬礼上他到底是没哭。他们都以为,他还不知生老病死是何物。
披麻戴孝,满座衣冠胜雪。
看她入殓房,母家人都来吊唁,恸哭与哀悼,他都浑浑噩噩听。
回家站在这个母亲曾经翩翩起舞的客厅,怅然若失。
他突然哭得好绝望,那是人生里第一次哭得那么绝望。
爱吗?爱,那可是亲生母亲。
怨吗?怨,那可是亲生母亲。
这场悲剧里,风流的富豪没有错,美丽的女人没有错,无辜的孩子更没有错。
去恨谁?
她生性爱美,若是她还在场,定会白发簪花,所以他每每来,都送一束烈焰般的玫瑰。
雨后空气里混着墓园独有的气息,香檀与木枝,昏昏催人,蝉声冥冥。
算未抵,人间离别。看燕燕,送归妾。
再传来絮絮低语。
“妈,安心睡吧。”
“下次带她来看你。”
“保佑保佑我。”
“走了。”
保佑我能被天神垂怜,得这一丝丝我用谎言交织,因欺骗而偷来的疼爱。
那束玫瑰露水晶莹,视线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