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地势云层肉眼可见地低迫了些,落夜沉沉泛着淡薄的粉色,四周安静,耳朵埋进枕头甚至可以听见心跳声。
睡得不安稳,黎离点开手边的小灯,昏黄的影子里揉了揉眉心。梦的内容曲折真实,但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是梦。
终究不值一提罢了。
初识那会黎离才升初中,性格顽劣不服管,惹上了不该惹的,被横截在背人的巷中。
欧阳黎端着冰激凌路过,见状忙挡在混混前面,边帮他边数落你看多危险呐,说了多少次初中生禁止打架,下次可不能这样了。
结果黎离毫发无伤,欧阳黎损失了冰激凌和一根书包带,黎离凶他多管闲事,事后不情不愿补给他一支打翻的冰激凌。
高中欧阳黎选上学生部会长,无数次帮他抹掉迟到纪录,放学搭地铁去吃日料,欧阳黎捏着瓶弹珠汽水连连叹气:说不听,我也打不过你,你到底怎样才会听话一些。
后来奇迹般考进同一所大学,跨专业住进同一个宿舍;依旧温柔如初春融雪的是欧阳黎,薄情地说我不会瞒你,如果你心里膈应,可以不必再来往的同样是他。
云淡风轻好像靠露水就能活,一场兵连祸结的闹剧,自始至终陷进去的只有黎离自己。
黎离曾以为会有个人一直管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