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掉下了簌簌的渣屑。他站在灯光充足的走廊尽头,凝视着昏暗逃生梯里无助自责的父亲,脑中一时浮现出很多不着边际的想法。
父母和孩子的思维方式一定会融洽吗?
多年之后,等他的孩子长大,做出在他看来叛逆无道的事,他会怎么做?
在医院楼梯间里哽咽的人,会变成桓修白吗?
他没有答案,也找不到答案。
怀着这些问题,席莫回默默突破医院的结界,从无量世界再次逃走。和半年前那次不同,这一次,他有了目标的终点。
箱子里的小玻璃瓶被他小心包裹好,装进盒子里,穿过世界与世界的间隔,掠尽无知深邃的虚空,到达陆地,被加上了三层泡沫纸,打上快递公司的标签,送进车厢里,它欢快地颠簸着,车厢缝隙里透进来雨水的气息,车轮轧过包容强大的水滴,在一场深冬的冰雹雨中,送到了洲际列车的下一个停靠站点。
桓修白于雨中静默浇淋,他抬起头,睁开眼,才恍惚发现击打在头上的不是水滴,而是圆润坚实的珍珠,他张开双手想要接住一个,它们却通通从指间滑走,坠落在地上,滚进了一处迷宫中。他追逐着珍珠拼命奔跑,地上的荆棘划伤了赤脚,感觉不到痛,越走越沉,越走越慢,回过头,无边的黑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