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,能不能再说一遍。
这成了事后裴钦最最后悔,悔到肠子绿了的一件事,从那之后很长时间,周未再没有对他说过一个字。
裴钦自虐地反复琢磨着那句模糊的发音,一遍一遍,直到不确定记忆是否被反复的修正篡改,突然醍醐灌顶般弄懂了。
周未在问,回来了吗?
谁回来了?你还记得什么人应该回来吗?不,他不记得了。他只记得自己在等人,忘了自己究竟在等谁。
裴钦端起面前的冰红茶,一饮而尽。
蒋孝期艰涩地开口,嗓音又湿又哑:“把他的病例给我。”
裴钦低头在手机上操作,半点没有为难,把邮箱里一大堆pdf文件转发给蒋孝期。
“你还是不相信他能忘了你对么?那,他的的确确失忆了,和他因为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所以假装忘记你,二选一,你喜欢哪一个?”
蒋孝期已经匆匆打开了文档,那是jhh接诊的电子病历,结论里清楚写着:双耳完全性听力障碍,阶段性失忆(待查)……
阶段性?哪个阶段?
“有你的那个阶段!”裴钦从来没这么残忍过,他说了不负责任的假话,因为这句带着最锋利的刃。
裴钦起身,掸了掸衣襟:“他住回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