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又听到苏宇旷颇有些自嘲地说,“我没怎么伤他,倒是他,还真是要同我以命相搏。”
郗昭缓了一缓,这么个“血葫芦”似的人站在这里终究不太妥,她指了指那边的矮榻,“你过去坐。”
身受重伤的人面上并无半点痛苦之色,反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还露出一丝欣喜来。
屋子里备着简单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,如今倒真是派上了用场,只是动手的时候难免要说一句,“受这样的伤,也不知道让身边的人给你上药。”
苏宇旷看着她,“夫人这不是在上药了吗。”
“我是说项疏他们。”郗昭不自觉放柔了语气,伤是皮外伤,只是看上去实在是……严重了些。
“他们那些人粗手粗脚的,我不愿意用他们。”
郗昭抬头看了他一眼,手上力道猛地加重。
“嘶……”苏宇旷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手上也没个轻重,苏首辅还请多忍着些。”
说是这样说,但到底还是又放轻了不少。
胳膊上的伤相对来说还好处理,袖子挽起来也并没有多费事,但身上的就不好办了,郗昭举着伤药天人交战了一会儿,心一横,想,反正该做的也都做了,这会儿也没什么可矫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