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酥依着吩咐行事,云姑则亲自送方清渠出门。
“时辰不早了,再晚些,回去怕是不便。”云姑在院门外站定了,抬眼看向方清渠,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开口道,“你知道,方才阿娇想说什么吗?”
方才沈琼只来得及问了一句,便被云姑给拦了下来,方清渠似懂非懂,心中隐约有所猜测,但是又拿捏不准,故而只摇了摇头。
云姑苦笑了声:“她想说,自己这病未必能医得好。你若是还未说服令堂,便不必再多费口舌了。”
这世上大多数人,一旦出了什么事,便会下意识地想要抓紧身边的人,生怕被抛下。像沈琼这样,旁人还未说什么,她便要先赶人的,着实是不多。
经云姑这么一提醒,方清渠才总算是弄明白沈琼的意思,随即辩解道:“我岂会因此退缩……”
可话说到一半,他却又止住了。
这些日子来,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同母亲提沈琼,明里暗里夸着她。母亲应当也看出些端倪,但只说是改日亲自上门来道谢,旁的却是怎么都不肯松口。
若是沈琼这病当真好不了,只怕母亲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同意的。
云姑说完之后,便不动声色地端详着方清渠的神情,眼见着他露出迟疑之色,心中不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