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前他的记忆就变得越来越模糊,如同漫过沙滩的海水,一次又一次地冲刷沙砾的痕迹。
残留在他脑海中最初的画面是安苏温柔的眼睛,像是在无垠的宇宙中连绵闪烁的星河,还有金色的光芒,如同初升阳光,耀眼而温柔。
皮耶尔五岁后再也没叫过安苏妈妈,并非叛逆,只是叫名字更加亲昵。
今天破例。
“妈妈,我……”
皮耶尔有些犹豫,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怀疑。他知道安苏的身份不一般,就像他知道地下仓库屯着许多军火,鹭鸶和莉莉可能有一腿一样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但皮耶尔讨厌这些悬而未决的幽灵,谜团就像嗡嗡作响的苍蝇,在他的脑中盘桓。
安苏同皮耶尔面对面坐着,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子,她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白水,场景有点像是谈判。
她从不给别人好脸色看,皮耶尔除外。她温柔地笑着,鼓励道:“你可以随便提问。”
皮耶尔润了润嗓子,他其实不想知道答案,换了个问法:“就算我不是你儿子,你也不会不管我吧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我还能叫你妈妈吗?”
“只要你想。”安苏失笑,“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