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。
纵有愿须成,可“桃溪换世,鸾驭凌空”终究是遥不可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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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时初,莺时早已熟睡。只是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,青丝散乱,显然不是处于什么美梦之中。
离尘在一片黑暗之中悄悄睁开眼睛,起身坐在塌的边沿。原本宽敞的床榻因为多了一个人,便稍嫌拥挤。这几日来,他都是蜷在塌的一角,将大半位置留给了她。山中潮湿多虫蚁,黄竹地板实不堪安寝。
约莫是怕他不愿收留她,或者将她告发。莺时曾对他说过,在她居于寺中的这些日子里,她的身子可任他享用,她断不会拒绝。她说,她身无长物,唯以此为报。
那时他说不必,为了让她放心,他甚至在就寝时总是与她之间隔开两寸的距离,连她的一片衣角都不沾。
她这才渐渐信了他是真的无所图。
一只脚趿上罗汉鞋,披上迭放好的茶色僧袍,离尘忽觉后颈有微微的骚痒。手向后伸,轻轻拈起,原来是一根断裂的青丝,近二尺之长,垂坠、蜿蜒在指尖。
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柔柔缠在食指处摩挲,不忍就此丢弃。
身侧传来一声梦呓。离尘一惊,以为她察觉了他不甚光彩的行径,连忙将食指处逶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