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和宿羽同时欣慰地点了点头,顺脚拐了个弯,沿着小镇上曲曲折折的溪流,向上走去。
山势舒缓,溪流丁琮,烈日当空,水汽云蒸霞蔚,遮得重重朦胧后的苍松翠柏都恍惚如绣。再走几步,溪流在前方戛然而止,眼前一空,更高的山峰竦峙在天光尽头,眼前只剩一座平湖,湖面宽大,两岸相隔十数里,湖边巨石参差,只有两名老人,一东一西相对而坐,寂然垂钓。
翠鸟拍打着羽翅划过湖面,宿羽在石头上坐下来,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,“挺好。”
谢怀也坐下来,不过他这个人生性如此,以前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,姿势都很要命,现在站是有了站相,坐没坐相仍然依旧,没坐一会,索性往后一躺,仰面晒着太阳,“挺好。”
那两个老人一动不动,宿羽起初看得兴味盎然,过了一会,也往后一躺。仲秋的山石发凉,他也不管,就枕着谢怀结实的手臂,“还有两天就到金陵了吧?”
谢怀闭着眼睛,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说:“你回去之后,要做好多事。”
谢怀的声线原本清隽,却被他拖得懒洋洋,“南境上袁境之和燕于飞打赢了嘛,这个你知道……西洋的使者已经到金陵了,又得拟一份协定。完了给袁六和燕于飞指个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