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手撑腮,目光虚无的落在枕上金线刺绣的繁复花纹上,也不知在想什么,听见他进来,转头过去看着那一身印透出来的血痕皱了眉。
    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的斑驳痕迹,未等她问,忙自顾劝解着,“只是看着骇人,其实已经不疼了。”
    渗出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,但他这样说着,她也不知还应该再如何开口了。
    他端着药到床前,放在小几上才想起来,原先她昏迷不醒,那药定都是粟禾捏着喉咙灌下去的,用不上再像从前那般佐以蜜饯压着苦味。
    但眼下她已经醒了,她不爱吃苦,他都记得。
    他又站起来,请她稍等,兀自几步往暖阁软榻那边去,那里总是每一日都会换新鲜的蜜饯果子摆上,是惯例,不会有差错。
    他也知道她寻常喜爱吃什么,拿了几碟捧到她面前,浅浅地弯起嘴角,“娘娘现在可以喝药了。”
    照看她喝过药,想着太医一般尽心,都会提前来个片刻候着,晏七掐着时辰也不敢耽搁太久,瞧她情绪已平复不少,便教她再安心歇一会儿,自己寻了个回去换药包扎的由头退了出来。
    粟禾看在眼里,心下也欣慰不少,他是个知分寸的,行事稳妥,从不贪图一时目光短浅,这样的人,足够教人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