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上两个楚雀,丛蕾酸涩地想。
交了体检表,全班陆陆续续回到教室,小饭桌的阿姨在走廊外摆好汤菜,丛蕾的胃空空如也,却提不起食欲,打了一小坨饭,闷不吭声地吃,楚雀讶然:“今天吃这么少?”
丛蕾敏感地一滞。
“我……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楚雀察觉到这话不妥,讪讪道。
其实能有什么意思,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。楚雀或许有过疑惑,作为一个胖子,她不仅不减肥,还不控制饮食,简直是恬不知耻。可她们不会明白,一天不吃饭省下的体重,一杯水就填回来了的绝望,这种打击不单是身体上的折磨,更是精神上的剿灭。
楚雀的瘦是实实在在的瘦,丛蕾再殚精竭虑地掩盖自己的肥肉,也抵不过最直观的数据对比。她像一个破落户,背着沉重而荒凉的沮丧,踽踽前行。每次体检完,减肥的紧迫感都鞭打着她,无止境的失败又如拦路石,丛蕾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,既憎恶自己的肥胖,又憎恶自己无能为力。
丛蕾做着作业,纸页上时不时浮现出楚雀的体重,晃得刺眼,舒茜大着嗓门喊道:“丛蕾,给我擦一下黑板!”
冷千山上次示威的效果显著,没人再来压榨她的劳动力。袁琼之是他们班的风向标,而今故态复萌,欺负过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