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她在楼下挥汗如雨,圆鼓鼓的身子,状若一只蹦蹦跳跳的大白兔,认真又卖命,滑稽得有些可爱。
丛蕾一想自己蠢笨的模样都被冷千山瞧了去,恨声道:“你就看我笑话吧!”
破天荒地,冷千山没有借坡下驴嘲笑她,他仿佛有心事,坐了会儿便拍拍屁股走了。丛丰还没回家,丛蕾怀着忐忑,拨通一个号码,半晌后,那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喂?”
丛蕾心跳如擂鼓,挂断了电话。
老式电视机黑黢黢的屏幕对着她的脸,映出一团混沌的暗影,时隔多年,她又听见了她妈的声音。
丛蕾的妈是一朵姹紫嫣红的牡丹,会为了一件漂亮衣服夙夜难眠,为了一只口红哭天喊地,对美的追求有过之而无不及,她又土又胖,这样去找她妈,她不仅不认识自己,保不准认出了也未必想搭理。
丛蕾缱绻地描着毕业照上裴奕清俊的脸,随后,怅然摸了摸那一小块头皮。
她做了一个决定。
她要减肥。
*
“冷千山!”
胡老头指着冷千山的空座位,掷地有声:“这是他第几次不来上课了?!”
班里静如死水,胡老头是海中从一中高薪返聘的老教师,摆着名师的范儿,做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