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鸣才恍惚地回过神来,心头仍存有一丝未消的不真实感。
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此番举动毫无理智可言。
说到底他与她只是各自人生旅途中萍水相逢的无名过客,于情于理他都不必如此劳神费力。
在往大了说,就算她最终因抢救不及时死在那条孤僻的小巷中,又与他何干?
不管怎样,反正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,不该做的也没什劳子的月光宝盒能给他重头再来的机会。
沈邱鸣敢作敢当,他认了。
不过令他感到颇为奇妙的是,在听到医生那句“小朋友别担心,你妈妈现在已脱离危险了”时,他的身心竟有一瞬是无比的放松和欣喜。
就仿佛那个大难不死的年轻妇女在此时此刻真的成为了他所谓的“母亲”。
尽管事实恰恰相反,她不是他的母亲,他也不是她的孩子,他们对彼此而言都仅仅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。
沈邱鸣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。
因为派来看护女人的那个护士姐姐用饱含同情的语气悄声告诉他,这场手术成功的代价是摘除了你母亲的子宫。
沈邱鸣静静地望着躺坐在病床上的女人。
她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腹中尚未出世的孩童,甚至永远失去了余生再次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