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高高仰首,一双眼乌黑乌黑的,极其认真地对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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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儿的头发梳得颇不得章法,什么垂髫、总角的都不符合,只在头顶梳了根冲天的小辫儿。更像是随便临时那么一抓,就扯一根红头绳给绑在一起应付了事。
可说来也是厉害,这小辫儿压根儿就没能损了这小孩儿的容貌,反倒显得他灵气十足,一股子活泼气儿从骨子里头直冲到脑瓜顶上来。
他这么认真说话,那冲天的小辫儿便也跟着认真地向前一点一点的,跟小公鸡啄米似的。
她叹口气,咬着牙道,“……我当然知道我最美。还用你说?”
接着她低声警告,“又浑叫了是不是?赶紧给我改喽。”
这孩子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管她叫“阿娘”!
那小孩儿张了张嘴,“阿——啊,大、大娘。”
她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小辫儿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她与小孩儿一来一往说了好几轮的话了,那胡商才从震惊里平复下来。他按着嗓子勉强道,“尊驾就是远近闻名的喜娘子?”
她便笑,在那花枝乱颤的笑容底下却是咬着牙说话儿,“你既知道老娘是喜娘子,你还敢捏老娘的手?你不怕老娘还就认了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