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胡商也有些招架不住,竟都咳嗽起来。
她偏首,目光不慌不忙掠过旁边卖妆镜的货摊。
妆镜里映出她的容颜——
匀了一层又一层铅粉的面上,左右脸颊上一边各一坨胭脂。所谓“酡红妆”,她这是真实的两“坨”。
两条眉毛又黑又浓,眉峰处干脆两个直角,又是实打实的“奇峰耸立”。
鼻下一张当真只用筷子头儿蘸着口脂,点了那么一个小红儿的“樱桃小口一点点”。
仿佛要与这樱桃小口呼应似的,头顶还特地扭了个灵蛇髻。
她心满意足地乐。就跟小时候恶作剧做鬼脸给人吓叫唤了之后的那种淘气的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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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角被轻轻扯动。
她先时不想搭理,怎奈那扯动也不停下,好像她不垂首回应,她这片衣角就非给扯掉了不可。
她可不想。
她衣服里头掖着小褥子呢,要是这片衣角给扯掉了,那她腰里的道具就该掉了。
她只得垂下眼帘去横眉冷对。
在她腿边站着个小孩儿,也就两三岁的模样,头顶只到她大腿,还没人家胡商的摊子高,所以从胡商的视角,压根儿就看不见。
“阿娘最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