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。
唇脂香气馥郁直冲鼻腔,这若是在梦中又岂非太过真实。
明窗下,念夏将折好的喜帕抖开,上头的鸳鸯戏水图案是陈茗儿自己绣上去的,按说未出阁的姑娘都害羞得紧,偏她大大方方地要给自己绣喜帕。
大约是那方喜帕太过刺眼,迷迷瞪瞪的陈茗儿顿时明白过来,这是九个月前,她要嫁进闵府的那一日!
念夏扬手,喜帕随之落下,陈茗儿的眼前浮起影影绰绰的红,这轻飘飘的一方喜帕似有千斤重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“小姐,都收拾妥当了,”念夏语调轻快,“吉时就要到了,奴婢这就去回话。”
念夏的脚步声,格栅门外喧嚣的人声,闵家派来的伺候嬷嬷们低低的絮语,齐齐地撞进陈茗儿的脑中,像一簇银针猛地扎在太阳穴,疼得陈茗儿倒吸了一口气。
她想伸手拽住念夏,眼前却是黑压压的一片,她嘴唇泛白,颤抖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,人就扑到在地。
耳边尖锐的蜂鸣声未断,交织着混杂不清的人语,半梦半醒之间,陈茗儿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到了榻上。
她没有晕过去,意识都在,她听见闵之焦急地催人去请郎中,闵之拉起了她的手,又抚了抚她的额角,轻声低唤她。
像是有一块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