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笃定他身上隐藏着“宝物”,甚至妄图扒开他血肉,碾碎他的肋骨,剖开后翻找着他脆弱的心脏。
可“宝物”是什么?没有人告诉他答案。
他被逼着一步步向前走,踉踉跄跄地就像在经历一场逃亡。他觉得茫然惶恐又无助,前路一片漆黑,他甚至找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。
他有时候会觉得,也许死亡才能通往结束一切悲剧的乌托邦。
可他无法停下,无数双手压着他的脑袋,掐着他的脖颈,推着他的后背,不允许他回头。
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呢?
印桐仰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抚摸着手腕内侧的血点。他试图在脑海里勾勒出曾经那位快递员的样子,他能记起早晨八点微凉的空气,记得嘈杂刺耳的门铃声,却怎么都想不起对方的样子。
他的记忆就像被打破的水杯,灌入的新水挤走杯底残存的沉水,终究只能留下那么多。他想不起三年前的“过去”,想不起自己被牢牢监视住的原因,想不起所谓的“被他藏起来的东西”,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。
我真的叫“印桐”吗?“印桐”是谁,我又是谁呢?
心脏里骤然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,就像有什么东西猛地扎穿了他胸膛。印桐从思绪中惊醒,攥着床单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