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香的美酒,蛊惑着它不住地狼吞虎咽。
——吃下去。
它听到有人轻声呢喃着。
——吃下去,这是你的食物。
印桐站起身,向前挪了半步。
进食中的怪物停下了动作,细碎的肉块伴随着腥臭的涎液溢出他的指缝,掉到尸体上,发出一声黏腻的轻响。
它转过头,看向印桐的方向。
刺骨的寒意爬上印桐的脊椎,他扶着湿冷的墙面站直了身体,缓慢地向前挪了两步。
他没有回头,也没有落荒而逃,他深刻地意识到目之所及的一切无非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幻觉,而他只需要打开客厅的照明灯就好。
他的心脏超负荷地鼓动着,每一步都像踩进一块软糯的碎肉,满地的断肢残臂在黑暗中渐次勾勒出清晰的影子,他就像踩在养蛊人的陶罐里,遍地是苟延残喘的尸体,空气里全是枉死的冤魂。
他们叫嚣着。
“饿”
月光拂过客厅尽头的落地窗,清冷的银辉落下,沙发边的刽子手动了。
它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,佝偻着背脊,摇晃着站起来,踩着烂泥般的腐肉一步步走向印桐。衣料摩擦中浓重的血腥气铺天盖地地涌来,印桐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就像坏掉的风箱,膝盖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