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在活动中咔咔作响。刽子手的身影在黑暗中宛若一头可怖的恶兽,它枯瘦的手只剩下了四根指头,痉挛着就像要抓住印桐的脖颈一样。
——逃不掉了。
黑暗中他产生了这样的念头,刺骨的寒意钻进他的四肢百骸,就像是枉死的冤魂抚摸着他的背脊,推得他向前一个踉跄。
而后“啪”的一声。
灯亮了。
苍白的地砖从印桐脚下延伸到冰冷的落地窗,无声地承接着柔软的月光,空无一人的客厅干净而整洁,布艺沙发沉睡在灯光下,果盘里的水果还沾着莹莹的水光。
没有怪物,没有尸体,他的家干干净净的,空气里还残存着清新剂的薄荷香。
印桐向前挪了几步,虚软的脚下一个踉跄跪在了沙发前。他在心里反复安慰着自己“这些都是幻觉”,可他已经快要分不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状。
不断抽搐的胃就像被榨汁机搅成一团的苹果,层层叠叠的酸水翻滚着涌进喉咙。他压着空无一物的胃吐得昏天黑地,刺眼的灯光在他眼前化成一片虚影,虚晃着不断显现出血迹的模样。
他像是还陷在幻觉里,又像是坠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。
刺骨的寒风不断撞击着紧闭的落地窗,嘈杂声在他耳边轰鸣作响。印桐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