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略显斑驳的须发,竟已犹如霜雪一般刺眼。王放定睛望去,只见天佑帝正在窗边斜坐,手中还举着一枚略显破旧的拨浪鼓、眼神发怔……
“陛下……”
天佑帝闻声,缓缓转过头来,眼神中尚有余温。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玩物,对王放招了招手:
“坐吧。”
“谢陛下赐座。”
王放虚坐着半边椅子,心中百般纠结,不知应不应该在此事谈论国事。可就在他没想出一个切入的角度,天佑帝却喃喃开口说道:
“这鼓啊,还是朕早年微服出游之际,在宫外给永儿买的玩具。他这孩子呀,从小就不喜刀枪棍棒、也不喜诗词文墨,却唯独喜欢这鼓乐之乐。牧北啊,你知道的!朕年轻之时,锐气过盛、每天都做着圣主明君、流芳百世的梦!这家有长兄,国有长子,永儿要么就学高祖帝,精骑擅射、征战沙场;要么就学先帝爷,文通诸子,学贯古今!可他迷上了这鼓乐声色、整日与弦师女乐为伍,又成什么体统呢?若是放任太子纵情于声色犬马之间、朕又如何向天家列祖列宗交代啊!朕有愧……但朕却不后悔、也不能后悔……”
听着天佑帝这一番呓语,王放心里也明白,他只是心中烦闷,想找个人倾诉一番而已。只不过自己一生鳏居,既无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