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夫人怔了怔,笑言自己喝过了,然而陈平之用汤匙舀了一勺,凑到她唇边,她迟疑了下,就着夫君的手喝下去了。
“好喝。”她由衷赞道。
陈平之眉眼一弯:“没想到夫人还会自卖自夸。”
陈夫人攥在手心里的帕子紧了紧,她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上喉头,又腥又甜,连忙一咬牙关,勉强笑道:“好啊,你居然骂我是王婆子,我不跟你说了。”
她飞快的往门外走,几乎脚不沾地,把莲香都甩在了后面,一直跌跌撞撞跑进卧房中,才终于忍不住用绢帕掩口,吐出一口血沫来。
帕子被血浸透了,她却面色冷静,慢条斯理地擦去唇角血痕,对着镜子,细细地涂上唇脂。
镜子里的人终于有了些血色,她疲倦地伏在案上,侧脸对着窗外,刚好能看见外面阴沉沉的云。
今天,本就是个阴天,好像是她一狠心抢过那杯毒酒饮下去的天气。
她的耳畔发出了蜂鸣,隐约似乎听见凌烟声嘶力竭的哭声。
她很想要去把那个记忆中的小女孩擦去眼泪,但手一沉,垂了下去。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很快,她的病容是胭脂都遮掩不住的了。
寒气仿佛抽走了她的骨头,又将她钉死在床上。陈平之请了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