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处南国之事,辅以种种“证据”,将此事传入二哥的密报网中,在征途上设好陷阱,引得二哥一步步踏入,将一切皆已布好、展望着大好未来的他,有时候,也会不由自主地,想起那样一个旖旎难忘的春月夜,想起在淡蒙月色下,他曾遇见一白狐,曾捡起一只莹白的玉珠耳坠,想起他曾想着有朝一日,要将这只狐,圈养在金屋之中,叫此人间绝色,从此只为他一人所赏。
……但大哥行事,出乎他之所料,生前既不可得,死后共赴黄泉,曾经,毫无弱点的大哥,在他心中,几是坚不可摧,后来倾颓如山倒,叫他为之深深警醒,向权之人,不该为情|色所迷,他于心中,深深告诫自己,决不能再步大哥后尘。
……也应不会了,倾国倾城都已不再,天下间还有何人,可动移他心?!
散着黯淡星子的沉沉夜幕,倾压着灯火熹微的连绵营寨,于夜色中信步闲走的宇文沨,走至帝帐附近,见帐内灯火通明,皇兄的身影,黑沉沉地映在帐上,他人在帐中,负手踱来踱去,似难安眠。
……如此夜深未眠,想是在为不久后与妻子的团圆,欢喜到难有睡意,只那团圆,实为幻影,这般一想,他倒有几分可怜这兄长了……
……也不知,他这兄长,与他到底是否是一母同胞?